1990年代以来,私募基金甚至已成为全球资本主义的核心。
国际私募基金(Private Equity) 龙头之一的美商凯雷集团(Carlyle Group)2006年11月计划斥资新台币1700多亿元买下台湾最大半导体封测厂日月光100%股权,日月光可能将因此下市,引发市场对于大型私募基金的注意,并造成台湾政府与产业界震撼。
到底私募基金是什么?扮演何种角色?和传统的共同基金有什么差异?与前几年热门且富争议性的避险基金(hedge funds)又有何不同?本文将作一简单介绍。
避险基金(Hedge Fund),在华人区域,Hedge Fund亦常被翻译成“对冲基金”或“套利基金”,这类名词易让人产生字义上的负面印象,扭曲避险基金的真正本质与内涵。“Hedge”是指同时对两种获利变动不同向的金融工具下注,以避开孤注一掷的投资风险,1949年由Alfred Winslow Jones率先推出,他的方法是短线操作买空卖空(short selling),以避开股市的风险。历经数十年演变,避险或对冲基金已失去起初的风险对冲内涵,成为一种新的投资模式的代名词。它用最新的投资理论和复杂的金融市场操作技巧,充分利用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效用,承担高风险、追求高收益的投资模式。其实避险基金的概念和传统的共同基金一样,都是汇集大众的资金,委托专业经理人管理与投资,利润与亏损亦由投资人承担。但传统的基金是采用买进/持有股票、债券或其它货币市场工具的单向作多不作空的操作方式,而避险基金则是运用各项投资策略进行交易操作,多空皆可操作,以达到规避市场风险的目的,且由于部位较不受市场风险影响,所以经理人都以追求绝对报酬为操作目标。
私募基金的投资标更加宽广且审核尺度亦非常宽松,不管是股票、基金、债券等有价证券,无论是海外或国内发行,都没有设限,亦无投资比例的规定,另外亦可以做多可以做空,未上市公司也可以投资,操作灵活性与多元性大于避险基金更盛于目前的共同基金。 私募基金的掘起,与避险基金不无关系,但角色扮演差异极大。 避险基金以短期性的套利、炒汇、炒股、投机于原物料之价格变化为主,投资期间很短,获利之后快速退出市场,故常造成一国股汇市或国际原物料价格的巨幅波动。
私募基金的类型包括创投型、成长型、企业重整(turnaround/reorganization)型、杠杆并购型及资本重组型(recapitalization)等,私募基金原则上寻找具有成长潜力的公司并购,透过管理的改善、提高经理团队绩效诱因、善用财务杠杆、提升现金流量、摆脱上市公司追求短期性绩效的压力,着重长期性的成长,经过长期的改善培养后,再以较高的价格转售或(重新)上市出脱持股,故属于长期性的投资。虽性质上二者已有明显区隔,但一般国际私募基金仍有开放经营避险基金业务,所以从投资范围与标的物的角度看,私募基金当然比避险基金更宽广及具有弹性。
1990年代以来,私募基金甚至已成为全球资本主义的核心。随全球化及跨国并购潮流的高速成长,2000年约有2,600亿美元新资金流向私募基金,远超过共同基金的增额。近年来虽然对冲基金极其盛行,但光以2005年私募基金所募集2,320亿美元,金额更在对冲基金之上。 《华尔街日报》分析,国际私募基金引发全球投资热潮,和目前全球低利率环境有密切关系,加上近年来全球股市上涨,更助长私募基金募集热络。低利率不但让一般人取得较低的房贷利率,亦让公司企业能取得更低的融资成本,尤其对那些体质不佳之企业因而获得喘息机会。 根据Thomoson Financial统计,以2006年全欧洲私募基金并购企业交易金额就创新高,达2,200亿美金。原本财务状况不佳之高风险公司,亦因资金充沛的私募基金介入能够继续经营,这也让2006全欧洲公司违约率(Corporate Default Rates)全年一直维持在低比率。银行界当然期待这种状况能够持续愈久愈好,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一旦银行贷款利率开始攀升(其实欧洲各国中央银行已陆续调高利率),原本状况不佳的企业若获利能力仍无改善亦或融资利息成本又突然升高,则违约率的高增所引爆问题将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银行界已持续不断地将其所现存的贷款案,转售给其他非银行之投资者,私募基金就是其一;而这些非银行投资者也持续投入联贷给各财团企业。就以现在欧洲具有风险的公司而言,非银行投资者在私募基金企业并购交易总额中就高达80%。这在欧洲是很突然的融资转变,在美国也同样有类似趋势。 这意味着当公司经营发生困难时,他们的命运现在将逐渐决定在私募基金手上,而非以往靠银行来解决财务困境。 有些观察家认为这全然是一种有利无害的转变。因为私募基金以利益为中心导向,他们总是扮演市场急先锋的角色,投入最有爆炸性的市场,寻找最有赚头的标的。一旦购并投资标的后,将会迅速大幅改革整顿,之后再合并其他对营运有益的事业,或者是分割事业再出脱给其他业者获利。相较之下银行受限于体系内的繁文褥节流程,显然无法与高效率及俱有企业改造专业之私募基金相比。 在以往有些企业在等待银行评估或申办融资过程时已等不及,即先行倒闭之情况,私募基金的出现仿佛一道即时雨,大幅改善这种窘困。这也是为何欧洲公司的贷款违约率近几年能维持在低水准的主因之一。德国有几家企业就因为有私募基金的即时相助并进行调整而成功改造。
私募基金除扮演高效率融资角色外,其企业改造推手亦是谋求援助之企业所乐于见到的。 通常企业一旦经营过久,就有可能开始出现惰性、各式政治利害关系,但因为企业的历史悠久,没什么方法可能动得了它,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大型私募基金足以强制方法介入整顿,撤换董事团队并改变经营方向,美国通用汽车就是最典型例子。 过去,高科技企业较难介入,近来,私募基金的经营愈发专业性,从希捷(Seagate)、飞思卡尔(Freescale)、飞利浦半导体,到现在的日月光,一连串的案例,显示私募基金对高科技产业的介入经营将日渐深远。 这些看似惊人却有正面的构想,同时也伴随着负面效应,例如私募基金业者以注重绩效、整并再出售的经营理念下,很可能会面临研发经费受限制的情形。高科技产业较其他业者在研发经费的更高比重是维持成长的最大动力之一,不少公司的研发经费都超过其年度营收的两成,只不过当私募基金业者在经营时,很可能会减少研发经费的成长,关键在于研发经费减少的实质影响要2至3年才会大肆浮现,但届时私募基金业者可能早已获利了结,人去楼空,要重建研发团队能量的难度就会大增,长期来看会有不利影响。 所以,到底私募基金所扮演的是犹如秃鹰一般咬一大口就走的“企业猎杀者”,亦或是充当了企业改造的推手呢?实有赖时间进一步来考验与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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