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Nov 2007

坤沙: 金三角最大毒枭

金三角最大毒枭去世

徐冰川 时间: 2007-10-31 中国网

金三角最大毒枭坤沙死了 曾是缅甸泰国政府的头号对手

坤沙似乎是为鸦片而生的。刚出生时,他日夜啼哭不止,但一闻到鸦片烟味,哭闹声便戛然而止,小脸上还露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

曾经在世界最有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称霸多年的传奇毒枭坤沙死了。缅甸政府官员证实,坤沙已于10月30日下葬。这个曾经的世界头号通缉犯,缅甸、泰国政府的头号对手享年74岁。

坤沙的秘书透露,坤沙是上周五在仰光去世的,病因不明,坤沙一直患有多种疾病,并且半瘫痪。 一名墓地工作人员也证实了这次葬礼。

为谋发展,亲手杀岳父

坤沙有三个名字,中文名字叫“张奇夫”,缅甸名字为“关约”,“坤沙”则是泰国名字。坤沙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汉人,他们奇迹般地当上了缅北莱莫山的掸族土司,坤沙幼年时失去了母亲,后来由一个名叫昆山的亲戚抚养成人。

1949年,在解放战争中被解放军击败的蒋军第8军、第26军残部从云南溃逃到缅甸,进驻金三角地区,这些溃兵种鸦片以解决给养来源。从此,金三角的鸦片种植从一家一户的小生产进入了“成片开发”阶段。

这时的坤沙,已长成一条精壮汉子,他看出毒品生意的远大前景,从泰国潜回金三角,娶了一位首领的女儿,并很快成了岳父的左膀右臂。

金三角各部族的杂牌军和小股武装数不胜数,相互间为争毒品利益经常大打出手。

坤沙看出当时实力最强的还是国民党军残部,就在本部族与国民党军的一次冲突中,亲手杀了岳父向国民党军邀功请赏,请求联合,以后他又用各种手腕,拉拉打打,收编了附近所有的小帮派,在缅北建立起了一支统一的军队和一个相对独立的地盘。

树立“品牌”,精研海洛因

有了地盘后,坤沙开始在毒品经营中大展拳脚。他采取措施鼓励当地民众种植鸦片,花费巨额资金,不断更新提炼设备。

坤沙很有些“名牌意识”,在莽莽丛林中,居然研制提炼出纯度高达98%的4号海洛因,使全球毒贩和瘾君子趋之若鹜,“金三角海洛因”从此臭名远扬,最终占领了世界海洛因市场的70%。

除了贩毒,坤沙还走私宝石,贩运军火。坤沙不断扩充自己的军队,最高峰时兵力曾达两万多人,他在辖区内开关设卡,征收各种税费,金三角俨然一个“国中之国”。

眼看坤沙要“做大”,缅甸政府开始着急了。1969年,缅甸政府通知坤沙去缅北军区司令部开会,坤沙不知是鸿门宴,当即被逮捕,并被判处死刑,但是缅甸政府怕坤沙的军队闹事,一直没敢处死他。

坤沙的参谋长、国民党军官张苏泉在1973年4月设计绑架了两名来缅甸工作的苏联医生,要求交换坤沙,此事震惊世界,苏联反应强烈,缅甸政府无奈,在5个月后放“虎”归山。

出狱后的坤沙,在金三角地区设立掸邦议会,建立了有多个部长的政府,1994年更公开宣布成立掸邦共和国,他自任总统,他的军队叫掸邦革命军。他用贩毒得来的钱不断更新武器装备,其武器先进程度一直高于缅甸政府军。

战败投降,退隐于仰光

由于毒品泛滥已引起全世界的警惕和愤慨,许多国家已在剿灭制毒、贩毒方面达成了共识,缅甸政府对坤沙的“掸邦革命军”发动了大规模进攻。而坤沙对掸族人不信任,在军政高层官员中大批起用中国人后裔,引起了掸族人愤怒,有数千名士兵脱离了“革命军”,坤沙势力受到严重削弱。

在这种形势下,坤沙忽然宣布,他将向政府军投降,但是缅甸政府和国际社会对此均持怀疑态度,因为坤沙一生诡计多端,善用各种手腕保护自己。

1977年,美国参议员、美禁毒委员会委员伍尔夫曾走访金三角,坤沙那时就曾拍胸脯、订计划,表示要归顺,要由贩毒变成反毒,骗得伍尔夫信任,在美国国会发言时称坤沙是“有见识的民族革命家和坚定的禁毒者”。

坤沙以前也曾隐姓埋名,躲过多次追捕,甚至在遭全球通缉的情况下,他还曾乔装打扮,周游许多国家,视察毒品销售情况。

1998年,坤沙被击败,其军队向缅甸政府投降,坤沙此后便退隐居于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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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经济状况简介

发布日期:2006-12-19 11:07:56 作者: 出处:


1962年至1988年奈温政府执政期间,缅甸实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推行国有化,限制私人企业发展,经济发展缓慢。

  缅甸军政府上台后,废除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实行以建立市场经济为目标的经济体制改革,先后颁布了《缅甸联邦外国投资法》、《国家企业经济法》等法律和条例,鼓励发展私人企业,积极引进外资。

  1992年至1995年,缅甸经济在低起点上得到较快发展,年均增长8.2%。1997年后,受亚洲金融危机冲击,经济增速放慢,1995年至2000年,年均增长5%左右,2002-2003年度国民生产总值约为32324亿缅币,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10.59万缅币。至2002年12月底,外贸进出口总额约41亿美元,其中进口19亿美元,出口22亿美元。(2003年官方汇率:1美元=6.22缅元,市场汇率:1美元=850缅元。)

  截至2002年12月,外商在缅甸投资协议金额74.43亿美元,实际到位约30亿美元。外债累计65亿美元,外汇储备低于3亿美元。

  目前,缅甸私营经济占主导地位,约占国民生产总值的75%。1992-1995年缅甸经济得到较快的发展,年均增长率达7.5%。

  1995年缅甸政府制订了1996-1997年度至2000-2001年度五年经济发展计划,力图通过优先发展农业,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五年发展计划期间,缅甸年均经济增长率达8.4%。2001年,政府制订了2001-2002年度至2004-2005年度四年经济发展计划,并制定经济年均增长10%的目标。同时继续加强基础设施建设,降低通货膨胀,使经济走上健康、持续发展的轨道。由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长期制裁以及本身经济结构的封闭性和脆弱性,缅甸经济仍未走出困境。

财政金融状况

  截至2002-2003年度,缅甸政府共欠外债约60亿美元。最大债权国为日本,其次是德国。截至2003年底,外汇储备约3亿美元。

  缅甸原仅有5家国有银行,分别为缅甸中央银行(1948年成立,前身为缅甸联邦银行,1990年改称中央银行)、缅甸农业银行(1953年成立)、缅甸经济银行(1967年成立)、缅甸外贸银行(1967 年成立)和缅甸投资与商业银行(1989年成立)。从1992年起,允许私人开办银行和外国银行在缅设立办事处,截至1998年底,缅甸共有15家私人银行和43个外国银行驻缅办事处。主要的私人银行有亚洲经济银行、五月花银行、妙瓦底银行、佑玛银行、环球银行和东方银行等。

   缅甸目前严格管制外汇,禁止直接用美金兑换缅币,需通过所谓外汇券(Foreign Exchange Certificates, FEC)。对外国企业而言,需将美金汇入缅甸银行,再由银行提领外汇券换取缅币,过程相当不便,而且在缅甸外汇券价值较美元为低,厂商尚必须承担汇兑损失。近年来外汇券与美元的差距越来越大,厂商已无力负担,只好透过黑市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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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铺平通向缅甸财富之路


2006年11月04日05:03 【字号 大 中 小】【留言】【论坛】【打印】【关闭】


  如果你曾在昆明或中国南方其他内陆城市品尝过海鲜,你所吃的海鲜很可能是先通过缅甸沿海公路再翻山越岭经过一路曲折的旅程运送来的。中国对缅甸进行投资的目标是创造一个繁荣的贸易大动脉,前提是北京与仰光的不稳定关系能继续保持下去。

  鱼通常是在晚上由中国制造的渔网捕捉的,然后被拖上缅甸安达曼海沿岸港口,塞进装有冰块、包有一层厚毯子的箱子里,装上卡车,一路经过缅甸中部城市曼德勒和偏远地区,最后跨过中缅边境到达中国。在边境城市瑞丽堆满货物的院子里,汗流浃背的工人快速地把货物卸载到更小的卡车上。卡车快速地把鱼运往云南省及其他地区的市场和餐馆。缅甸人开着卡车返回时经常会运回一些渔网等设备。

  渔业只是缅甸各个产业中能为中国投资者提供重大机遇的一个典型例子。与西方国家不同,中国没有对缅甸设置海产品、矿物和农作物等产品出口到中国的禁令。越来越多的中国商人直接投资和开发缅甸未开发的产业和市场。

  尽管中缅之间的交通状况令人遗憾,但两国贸易的发展速度惊人。1989年缅中贸易额为3.137亿美元,2004年几乎达到12亿美元。如果交通变得快捷和可靠,双边贸易会更加容易。这也是中国计划重点发展公路、铁路和连接缅甸深水港与瑞丽的输油管道的原因。

  尽管缅甸拥有丰富的未开发资源,但经常停电和进行灯火管制。这严重影响着缅甸经济发展水平能力的提升。不过,电灯很快就会正常照明了,当地人不会再受停电困扰,因为中国的贷款和工程师的目标就是要建造更多水力发电站以服务缅甸全国。

  由于规划了那么多大型工程,中国商人遍布缅甸的北部地区。他们开设商店,甚至在曼德勒周边开办小型工厂和农场,曼德勒是富有进取心的中国人的中意之地。这也标志着一个持续不断的大规模移民趋势。波士顿大学的金融学教授米亚芒早在1994年就指出,曼德勒市近100万的居民中有大约1/4是新近的中国移民。

  中国投资额的精确数字很难统计,但无论数额有多大,中国在缅甸的投资明显在增长,而且增长的速度非常快。▲(摘自11月1日香港《亚洲时报》,原题:中国铺平了通向缅甸财富的道路,作者大卫·富尔布鲁克,陈一译)


《环球时报》 (2006-11-02 第0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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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一样的国度缅甸

来源: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  


缅甸为何没有世界自然文化遗产?

缅甸的自然文化景观令人流连忘返。缅甸有伊洛瓦底江、萨尔温江这样的在东南亚仅次于湄公河的大江大河。伊洛瓦底江上游的三峡类似中国的长江三峡。它过八莫后流经曼德勒、蒲甘、卑谬等古都,在仰光出海,沿途真可谓风光无限。缅甸的西北部高原被称为“中南半岛屋脊”,其北端的开卡博峰高达5881米,为东南亚最高的终年积雪的山峰。著名的掸邦高原上,有以在大大小小的“浮岛”上种植庄稼和用脚划船的茵达族而著称的因莱湖(缅语意为“小湖”)等极具特色的高原湖泊。漫长的海岸线上,有若开海岸那帕里海滩那样的举世闻名的碧海银滩。它的首都仰光,古都曼德勒、蒲甘、勃固、卑谬等,都堪称缅甸乃至东南亚的历史文化名城。如果说蒲甘是“万塔之城”,那么曼德勒可以说是“古都之都”。曼德勒及其附近数十公里范围内的实皆、茵瓦、阿马拉布拉等古城在缅甸古代都曾作为国都,保存着大量缅甸风格的佛塔等古建筑,形成一个文物古迹荟萃的大古都。在蒲甘、在曼德勒山,常可听到西方游客情不自禁地发出“wonderful!”的赞叹。这些古迹遗址,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文化遗产。

然而,有着如此独特而又丰富的人文和自然景观的缅甸,迄今还没有获得过一项“世界文化遗产”或“自然遗产”的称号,这令许多到过缅甸的人颇为不解。是缅甸有关部门申报不力?是遗产保护理念和实际做法上存在问题?还是其他原因?我未闻其详。缅甸早在1994年就加入了《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据说蒲甘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没能获得通过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的一些专家认为蒲甘一些佛塔的修复违背了“修旧如旧”的原则,不必要地增加了当代的内容,破坏了蒲甘作为古都文化遗产的整体形象。一些西方的古建筑学家对蒲甘古遗址中一些佛塔的重建深感不满,缅甸旅游部门在蒲甘建造的一座16层高的观光塔,更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专家和古文化遗址保护主义者的批评、指责。但缅甸有关部门认为这座仿古高塔不会破坏蒲甘的整体美,而且还为游客鸟瞰万塔之城提供了便利。

军人掌权已近半个世纪

相对缅甸如此丰富迷人的景观,外国旅游者却显得甚为寥寥,也不免让人感到不解。即使是1988年缅甸开放以来,到缅甸的外国游客最多的一年也不过30多万人次,外汇收入不到一亿美元。其原因有旅游服务本身的问题,也有西方国家甚至民间人士对军人政府的抵制。

缅甸自1988年9月以来,一直由军人组成的政府执政。如果回顾历史,从1962年3月奈温将军发动政变建立军人政府和以军人为核心的“缅甸社会主义纲领党”执政算起,军人在这个国家掌权已近半个世纪。而从目前的情况看,军人政权相对稳定,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想到军人政府,人们难免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但走在仰光、曼德勒的大街上,其实也一如东南亚其他国家的城市,很少会碰到军人,也不会有“刀光枪影”下森然可畏的感觉。仰光著名的“昂山市场”总是熙熙攘攘,华人聚居的“广东大街”等市中心街区也是热闹非凡。但是,书店里却显得空荡,去的人不多。除了旅游书籍和一些介绍缅甸历史、文化的著作及教材外,其他的新版英文书刊难得一见。缅文书籍虽然多一些,但百分之八九十是宗教和文学作品。除了军政府的官方文件、报刊社论汇编之类,很少有时政类的书刊,一年中出版的此类书籍不到10种。由于审查很严,国产影片很少,近几年来每年不过10—15部,但外国电影进来的却不少,每年有100多部,不过都是有选择地引进。缅甸人过这样的生活已经多年了,而且习以为常。但由于对“军政府”的错觉,使缅甸在外人的视线中,渐渐陌生、神秘。

富饶中的贫困

缅甸的社会经济发展缓慢也让人感到迷惑不解。缅甸拥有极为丰富的自然资源,人均可耕地为6亩,森林面积占国土面积的一半;可更新的淡水以年人均计算达22719立方米,较泰国至少高出10倍;水能蕴藏量为1亿千瓦,而泰、老、柬、越四国的水能加起来也只有8500万千瓦。缅甸矿产资源的丰富在中南半岛也首屈一指,铅、锌、钨、锡、镁、铬、镍、金、银无所不有,而且储量都相当大,玉石、翡翠和宝石更是举世闻名。缅甸的石油开采,20世纪初在世界上曾名列第13位,近年来已探明的石油储量近3亿吨,天然气储量不下2万亿立方米。但是,这样一个富饶的国家,却在1987年被联合国列入“最不发达国家”的行列,一直到现在,这个帽子也没有被摘掉。

“富饶中的贫困”在缅甸确实是触目可见。在仰光、曼德勒,在旅游胜地蒲甘,尽管1988年以后的发展变化不小,尤其是新建的现代化宾馆的豪华设施和服务水平并不亚于新加坡、曼谷,但在首都仰光市内,破旧的街道、简陋的住房、三四十年前的老式公共汽车等随处可见,农村的贫困现象更为严重。如果驱车深入缅甸,无论是中部从曼德勒到蒲甘,还是南部从仰光到勃固、卑谬,沿途很少有砖瓦新房。居民所居,绝大多数为简陋的竹篱茅舍。所见村民,不少面有菜色。据说缅甸全国有三分之一的儿童营养失调。

按世界银行的计算,2004年缅甸人均GDP仅179美元。但缅甸人均GDP究竟是多少,也是一个谜。按缅甸官方的说法,2005年人均GDP已达16万缅币。官方规定的缅元与美元的汇率是6.5:1,而在自由市场上,1美元差不多可换取1300缅元,两种汇率相差悬殊。缅甸公职人员的月薪,如果以缅元计,个个都是万元户,普通的公务员约1.8万—2.5万缅元,高级公务员5万—6万缅元,部长级的高官约30万缅元。但一张从仰光到曼德勒机票的价格就达5万缅币,相当于高级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如果以市场汇率的美元计,缅甸公职人员的月薪则又仅从十几二十美元到二百多美元不等。

至于非公职人员的收入,就要看他在已经开放但又极不规范的市场经济中的地位和神通。缅甸有大约55000个企业,其中95%是不到20人的小规模私营企业,设备简陋,劳动条件差,打工仔的收入不会高于普通公务员。一般民众的生活、消费水平也比较低。有的商店卖烟不是一包一包地卖,而是拆开来按支卖,一些囊中羞涩的烟民想过一下瘾就买上两三支。不过,在这个不规范的经济秩序中,地下经济、灰色经济以及相应的收入也是大量存在的。所以外来者很难说清楚缅甸人究竟如何过日子。

突如其来的迁都之举

2005年底以来,人们对缅甸感到不解的一个最新事件,就是缅甸政府突然宣布的“迁都”。

一个国家首都的迁移,应该说非同小可,这不仅涉及内政外交,而且也牵涉到广大民众的利益。但在缅甸,迁都之事却“突如其来”。2005年11月7日,缅甸政府新闻部长觉山在记者招待会上正式对外宣布,“由于缅甸正努力要发展成一个现代国家,有必要寻找一个地处中心的地点来安置中央政府”。因此,政府已决定将首都迁往距仰光以北320公里的彬马那。而在此之前的1月4日,缅甸政府已在内部下达了迁都的命令。公职人员如果不服从命令,要处以三年监禁的惩罚。根据此令,缅甸国防部、外交部等十多个政府部门在各部副部长的带领下,在5日凌晨就收拾行装,率领本部门人员开始迁往彬马那。

仰光是一座有着530万人口的缅甸第一大城市,也是缅甸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1948年缅甸独立以来一直是缅甸的首都,而彬马那是一座仅有不到10万人口的缅甸中部小城市。自蒲甘王朝以来,缅甸历史上的都城几乎都建在伊洛瓦底江畔。与这一传统不同,彬马那这座小城却坐落在相对偏僻的锡当河上游。这座城市在缅甸历史上从来没有作为重要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长期以来都是以木材转运中心的“地标”而存在。近年来,可能正是准备迁都于此,才在离老城十多公里处另建新城,自2002年以来建造了不少供政府部门和军事部门用的新建筑。一些行政和军事设施及相关的服务设施现在还在建设中。但这座城市确实位于缅甸中部的要道上,除了原有的通往东西南北的公路、铁路,近几年修建了通往仰光的6车道公路,现在的交通倒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了。不过在缅甸政府公开迁都之前,大多数外国人连彬马那这个地名都闻所未闻。在缅甸国内,不仅一般民众,就是很多公务员甚至政府高官在迁都令下达前,对这样一件大事也只是风闻而不知实情。因此,缅甸首都突然要从举世闻名的仰光迁往“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彬马那,对缅甸国内外的许多人来说真成了一个“谜”,于是一时间各种传说、猜测纷起。

众说纷纭的迁都之因

不少分析人士认为,迁都是由于缅甸军政府有鉴于伊拉克遭美国军事进攻的教训;也有说迁都中部有利于加强政府对边境地区少数民族的控制;还有列举缅甸历史上尤其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贡榜王朝时期曾多次迁都的例证,认为迁都是一种传统,不足为奇;更有人认为缅甸上层自古以来直到奈温时期都相信占卜,这次迁都是由于缅甸军政府高层领导人听从了占卜者“迁都以避凶趋吉”的建议。

以上“解谜”都有其由来,而且不能完全排除在缅甸军方上层人士中有这些想法和考虑。不过在我看来,恐怕这些都还不足为据。

“美国袭击说”缺乏可靠可信的依据。尽管布什政府也曾指责缅甸政府是“暴政的前哨”,但主要是针对缅甸国内的所谓民主和人权问题。缅甸毕竟不是伊拉克,美国既没有合适的借口,也不可能不考虑多方面的关系。在应对朝鲜、伊拉克、伊朗等这些让他最关注而又最感到头痛的问题难以解决的情况下,很难设想美国会再对一个于自己和国际社会完全不构成威胁的联合国成员、东盟成员以及与中国、印度关系友好的国家开战。从军事上分析,美、缅的军事力量和军事技术对比极为悬殊,如果美国真要打缅甸,那么美军袭击彬马那这样一个人口稀少且孤立的城市,要远比攻击仰光这样一个有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不知要容易多少。更何况伤及无辜平民是当代战争中的大忌。

至于“控制边境少数民族说”,则没有充分考虑到当代缅甸民族问题的解决,并不在于首都的位置,而主要在于政策。何况现在缅甸民族关系上的形势有利于军政府,政治解决已明显地成为缅甸解决民族问题的不可逆转的大趋势。

而“占卜说”则忽略了这样一个现在已经清楚了的事实,即对军政府高层来说,“迁都”并非是2005年的“突发奇想”,缅甸军政府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彬马那悄悄地建设各种设施,在为迁都做着秘密的准备。

导致军政府在2005年突然宣布迁都的一个因素,也许是近年来仰光连续发生的爆炸事件,特别是2005年5月7日一天内发生了三次爆炸事件,造成11人死亡,162人受伤。可能正是在爆炸的刺激下,本来就已准备迁都的军政府感到了“迟迁不如早迁好”。如果事情真是如此,“迁都之谜”也就不难解开了。

分而治之的殖民政策和战乱的摧残

缅甸的诸多令人不解之谜的谜底,其实深藏于缅甸的历史和现实之中。尽管在殖民统治时期英国人就因缅甸丰富的资源和财富而誉其为“女王王冠上光辉夺目的珍珠”,但殖民地时期缅甸的繁荣毕竟是以掠夺性的资源开发为基础的畸形发展,殖民化的“分而治之”政策又深化了这个多民族国家(缅甸政府称有135个民族,但学术界一般认为有50多个民族)原来就存在的民族矛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缅甸所遭受的破坏超过东南亚任何一个国家,以致著名的缅甸问题专家、英国学者安德鲁斯在1945年就哀叹:缅甸在商业贸易和交通方面倒退了一个世纪。

这个饱受二战摧残的国家,战后也是多灾多难。在1948年1月4日独立后的近半个世纪中,缅甸几乎没有一年太平过。宣布独立后不到三个月,就爆发了全国性的内战。这场内战时起时伏,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末。独立后建立的多党议会民主制和长期执政的吴努政府无力应对复杂的政局,而军队却在内战中不断壮大,在国内政治生活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1958年10月到1960年初,吴努政府就曾让奈温将军组织“看守政府”。1962年3月奈温军人集团通过发动政变上台后,以军人为核心建立起“缅甸社会主义纲领党”,试图融缅甸民族主义、军人权威、佛教哲学和“社会主义”为一体,走一条“缅甸式社会主义”的道路。但由于执行以军队为核心力量,党、政、军三位一体的高度中央集权和闭关锁国的政策,结果把缅甸的经济搞得一塌糊涂,民族矛盾更加激化。从20世纪60年代后期到80年代,国内竟有数十支少数民族反政府武装在全国差不多三分之一以上的国土上活动。这些都使得这颗“明珠”蒙尘,以致晦暗不明了。

缅甸究竟怎样发展,将取决于缅甸人

缅甸是个佛塔之国。在缅甸,所到之处,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佛塔。无论是在缅中边境的边远村镇,还是在缅甸最繁华的城市仰光,最壮观、最夺目、最吸引人的建筑总是佛塔。在那些曾经是缅甸古代国家都城的古城,如卑谬、蒲甘、勃固、曼德勒及其附近,除巍然耸立甚至林立的佛塔外,其他的古建筑几乎都已荡然无存。现在人们看到的除城墙之外的曼德勒王宫和勃固王宫,都是1988年9月军政府上台后重建的。而民间的建塔之风,也历经千年而不衰。有人估计,缅甸大大小小的佛塔总数不下10万座,真是“缅国佛塔不胜数,多少浮屠,椰风蕉雨中”。

缅甸88%的民众都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俗称小乘佛教,而人数最多的缅族几乎全民信仰佛教。佛教以宣扬慈悲、忍耐、修身、自我解脱以及积功德报来世为主要内容,这也决定了缅甸对抗军政府的力量及其可利用的精神资源实在有限。

对这个资源丰富、以农业为主的国家,西方的施压和制裁虽然可以影响它的发展速度和水平,却威胁不到它的生存,也压不垮军人政府,何况它的对外贸易80%是同周边的中国、印度和东盟国家进行的,而且这些国家都同它很友好。

因此,正是缅甸独特而又复杂的国情,使军人成为这块富饶而又贫困的土地上的一支最为强大、最能控制政局的力量,使军人在当代长期执政这一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的“缅甸现象”,在缅甸得以“见怪不怪”。

看来,不管外人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缅甸还会顺着她的路子走下去。尽管在所谓“全球化”时代一个国家的发展越来越多地受到外部的影响,但是,根本还在于内因——缅甸究竟怎样发展,最终将取决于缅甸人。

沉思:佛教文明的真谛

对一个国家的发展走向,民众的力量不可低估。缅甸绝大多数民众的信仰,也多少影响了这个国家的发展方向。置身缅甸塔林,与身临神秘的柬埔寨吴哥窟和壮观的印度莫卧儿王朝宫殿建筑时所感到的震撼不同的是,它往往使人联想到缅甸的历史和现实。在我看来,无论吴哥窟和莫卧儿王朝的宫殿怎样辉煌,它们都已经是历史的陈迹。它们会使人震撼,但它们与当代柬埔寨人或印度人的生活,从总体来看已无直接的联系。但是缅甸历史上建造的佛塔、塔群却不仅仅是昭示历史的辉煌,像瑞喜宫、瑞达光、瑞幕陶等一些著名的佛塔,都经历了数百年甚至近千年持续不断的维修、扩建,它们一直是缅甸人心目中神圣的朝拜之地。在曼德勒山的寺庙,在仰光大金塔,在缅甸无数的城镇、乡村,随处可看到缅甸的善男信女们在佛像前跪拜、祈祷、沉思。多少年来,信佛的缅甸人宁愿自己过着贫穷的生活,也要将省吃俭用留下的钱用在集资维修、兴建佛塔上;如果钱多,就要自己捐资造一座塔。尽管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但在缅甸任何一个佛教徒聚居的偏僻乡村,人们都有“富足”的力量来修建佛塔。

面对缅甸的佛塔,想到缅甸的富饶、民众的贫困和对宗教的虔诚,我曾不止一次地想破解自己心中的谜:人们总是把他们最好的东西奉献给他们最爱、最崇敬的对象。是不是缅甸的佛教文化太悠久、太辉煌了,缅甸的佛塔太有象征性和吸引力了,以至缅甸人把他们所拥有的物质上和心灵上最美好的东西,首先给了神圣的佛和佛塔。他们的信仰、智慧和人生观,似乎都集中体现在佛塔和佛像上。他们真诚地相信佛教的真谛,追求灵魂的纯净或人生的“解脱”,在现代世界中执著地保持着他们独特的生活方式。

也许缅甸的佛教徒对所谓“现代化”有着自己的理解,对于过那种在外人看来相当贫困的物质生活已经“心安理得”。英国著名学者舒马赫在其名著《小的是美好的》一书中对缅甸佛教徒的生活方式颇为赞赏。他说:“佛教徒认为文明的真谛不在于需求增多,而在于人格纯净”;“从经济学的观点看,佛教生活方式令人惊奇之处是它的绝对合理性——财力惊人地小,收获却得特别大”。

而我,可能还有一些人,在崇仰缅甸光辉灿烂的佛塔和佛塔文化的同时,对佛塔前的信徒,不免沉思;对“佛教经济学”,惟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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